日經指數與歷史高位僅一步之遙 泡沫經濟曾迷失30年︳張雄略專欄

日股89年創下38,957點峰值

在美蘇冷戰的背景下，日本戰後被歐美一手扶持，經歷經濟高速成長，僅30年即由頹垣敗瓦變為亞洲第一兼世界第二強國。日本企業生產的家電、消費電子、汽車和半導體於80年代風靡全球。日廠崛起，貿易順差連年增長，但除了令美國「鐵鏽帶」製造業萎縮，美國對貿易赤字亦日感不滿。美國政府因此發起「美日貿易戰」，81年先要日本政府實施「汽車出口自願限制」，85年再發起美日英德法五國聯署「廣場協議」，使日圓大幅升值。日本央行當時嘗試以減息抒緩日圓升勢，但副作用則令貨幣供應增加。
日本金融系統「水浸」，加上借貸成本低，經濟和資產泡沫已如箭在在弦。經濟和資產價格5年內瘋狂增長，日本人均GDP於88年一舉超越美國，日經225指數89年12月創下38,957點峰值，六大都市商業地價升值超過4倍，市面一片歌舞昇平。

日本經過迷失30年 終於迎來轉機

可惜紙醉金迷只是借來的繁榮，原來央行89年中已悄然加息，其後又收緊銀根，股市和房地產泡沫隨即爆破，為日本「迷失30年」揭開序幕。房地產價格下跌造成負面財富效應，民眾和企業失去信心後減少消費和本土投資，造成日後低通脹和高儲蓄的現象。泡沫經濟期間日本企業過度投資，導致部分行業產能過剩，但為維持社會穩定亦堅持避免破產，變成殭屍企業。即使央行一年後戲劇地反向減息，亦無法阻止死亡漩渦。日本經過迷失30年，終於迎來轉機。日本企業現時變得國際化，海外業務已佔日企近半收入並成增長引擎，而殭屍企業隨員工退休逐漸清理。前年起國際能源糧食價格飛升，加上日圓貶值，都為日本帶來輸入性通漲。日本政府近年推動居民和企業善用儲蓄作投資，亦初見成效。萬事俱備，只欠工資增長帶動消費和結構性通漲，即可見經濟恢復增長。現時日經指數與歷史高位僅一步之遙，與日本經濟互相呼應。

去年起韓國房地產市場出現危機，日本的先例正好借鏡。現時的韓國與當時的日本，同為外向型經濟，糧食和能源依賴進口，透過製造業賺取外匯，經濟結構相似。若翻開統計，日本90年時，人口中位年齡37.6歲，出生率1.54，而現時韓國人口中位年齡44.9歲，出生率0.78，老化程度和速度都明顯不利。不過韓國人均GDP約32,255美元，人均對外淨資產近7千美元，比當時的日本分別高出27%和1.6倍。雖然韓國人口老化較快，但其高入和高淨資產，或能協助韓國更快跨越房地產危機，相信不會落入迷失30年的困境。